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秦风·峰】少年狼

七日恋人(5)

         关宏宇得知秦风居然编出了个冒充刘千惠前男友的计策,不由得对这小子刮目相看,这小子为了他哥是他妈的豁出去了,这是公然蔑视司法尊严哪,这要是‘发出来’是要判刑的。是自己老了还是怎么的?听说这帮90后不靠谱儿,哪成想就不靠谱到这个程度,追人追到这个境界,关宏宇都他妈的要给他喊声好儿了!现在关宏宇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这个秦风还真是个‘角儿’。

         所以,关宏宇和关宏峰换班的时候不能不去会会他,虽然关宏峰再三叮嘱别为难秦风,不难为他自己这个智商不够用的哥可能就走上歧途了,虽然关宏宇并不歧视同性恋,但是自己的哥怎么看都不像个1号儿,挨欺负的事儿不能干,再说了关宏宇想想就疼得慌。

         关宏峰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靠在床上假装看书,字里行间都是‘我爱你’,关宏峰悲观的意识到自己和秦风是多么的不同。我爱你,关宏峰觉得这辈子都不奢求这三个字,因为不能完善妥帖的将这三个字给任何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尤其是2.13之后,性命尚且不能承当给别人何谈我爱你。

        秦风靠在滞留室的长椅上,因为只是保护性滞留,虽然不舒适也算不上太难受。自作主张的想出这个帮关宏峰的办法,秦风一度沾沾自喜,可是在警队遇到关宏峰的时候他的目光波澜不惊,这让秦风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事已至此只能尽力将戏演下去,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套说辞在关宏峰的眼里破绽顿现,秦风知道这既是自己的青涩之处也是关宏峰的高明之处,破绽反而让故事更加可信,更加动摇刘家的信心,可是自始至终关宏峰都没跟自己说一句话,秦风想起关宏峰和自己说:当你的技巧不再是炫耀自己天赋的手段时,当你用你仅有的能力捍卫正义的时候,你就明白当警察和不当警察的区别了。自己的确又一次炫耀了技术,秦风四下打量这刑警队的一部分,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关在羁押室而应该身穿警服去...伸张正义这个词,秦风第一次觉得不虚伪,当警察的欲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显现在自己的脑子里,是的,当警察。

        秦风在这间5平米的屋子里焦躁不安,怎么办?他会不会生气了?当时秦风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关宏峰的旁边,好在并没有引起刘氏夫妇的疑心,倒是周巡看了好几眼,周舒桐则心知肚明的鼓着腮帮子忍着笑。怎么办?秦风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关宏峰了,他一定不喜欢这种自作主张的幼稚行为,他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因为他不是别人是自己老婆。

       想到这个词,秦风又觉得格外的可爱,自己十一岁的时候是有多傻,那时候可能还没开始长脑子,怎么能称呼一个男人为老婆?当时自己的关关大概看自己的时候和看只猴儿没啥区别吧,他到底是怎么忍着想吐的感觉和自己聊天儿的,那里头大概就是一颗‘为他’的公心吧,这份公心不在众目昭昭之下而在谁也不知道的私下里,这就是他可爱的地方又执拗又可爱。

         秦风来津港之前已经和母亲摊牌,自己是gay,没想到母亲的反应并不大,只是沉默了半晌才说,和男人、女人在一起并不重要和谁在一起才重要,一辈子找个知心人才重要,幸福才重要,很多人一辈子都被世俗的假象所蒙蔽,一生都不知道幸福的真正模样,这样的一生怎么说都有点儿可悲,儿子,我和你爸爸算是毁了你最好的十八年,希望你自己或者某个人可以帮我偿还,我们终究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人。

        秦风十八岁,未经历过什么人生的风雨,秦风知道安稳的人生有时候并不算幸福,因为安稳的人生对幸福和苦难的理解都不够透彻,得到的也不够酣畅淋漓,秦风十八岁也不能够完全体会母亲所说的话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和自己相关的人并不多,而秦风希望和自己相关的人就更加寥寥无几,好在十八岁的秦风是个胸中藏海的少年,而这几天人生似乎又有所不同。

        七日之限,关宏峰只给了自己七日,这其中的一日自己在滞留室不能见他,可他无处不在,秦风满脑子的想他,周舒桐偷偷跑来见秦风,在橡胶栏杆后的秦风可真是个绝顶英俊的囚徒。

        “怎...怎...么样?”

        周舒桐抱歉的摇摇头,“关老师的心思很难猜的,他已经来了。”

        秦风失落的想了想,“你...们下下一步打算...干...干嘛?”

        “落体实验求证了刘千惠坠楼的疑点,不符合跳楼自杀的落体形态,但是这个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只能作为调查证据。关老师让我们找沈钊前女友。”

        “怎...怎么样?”

         “关老师说从刘千惠以前做保险时候的客户开始查。”

         秦风点点头,“你去吧,明...天会会放...我走是吧?我...我被...关关起来...符合...程程序吗?”

        周舒桐扁了扁嘴,皱着眉头说,“不太符合,但是说得过去。”

        秦风越发的心乱如麻起来。周舒桐走了都没太在意,直到关宏宇过来,秦风坐在单人床上瞧着栏杆外面,白衬衫的袖口在夜灯的照耀下格外的显眼,秦风的眉目也越发的俊彩飞扬。秦风知道这是关宏宇,因此既不热情也不失礼。

         关宏宇勾了勾手指,秦风知道自己得配合关宏宇演戏,不然他会暴露,秦风走过去。

        关宏宇压低声音说,“你想害死他?”

         秦风站起来走到栏杆前,秦风已经观察过摄像头的位置,现在用身体挡住,“他...他怎...怎么了?”

        “我已经连累他了,他有女朋友,你看不出来?大家哄着你玩儿玩儿的,也差不多了。”

       秦风眼睛里的光亮低暗了下去,半天才说了句,“不...不管怎么样,我我...都希望他好,这一点...你...你跟我一样。”

         关宏宇潦草了笑了一下伴随着嘴里的一声‘我操’,转身走了。

        秦风坐在床上靠着墙,用一夜时间想了很多事。男人的成长从来不是缓慢的而是跨越式的,有的人一夜就长大了,有的人一生都长不大,秦风希望自己自然的成长,让关宏峰看到最真实的自己,真实到他相信自己是值得他喜欢的。

        秦风被释放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五点钟,案子又有了新进展,周巡、关宏峰他们都扑线索去了。秦风独自走出长丰支队的门,回头望着长丰支队,漫天的鱼鳞云,在夕阳下像绮丽的带着神怪色彩的敦煌壁画,让人心里缥缈起神秘的音乐,警徽在夕阳里格外的庄严肃穆,秦风深深的看着,之后就转身离去。

          秦风又走到音素酒吧,远远的望着灯红酒绿里的衣鬟魅影,刘音倚靠在吧台,那种风情过目难忘,秦风觉得她那么美又那么宽容,可是秦风还是想听关宏峰亲口拒绝自己。

         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秦风不知道该怎么办。落寞的回到大宅,大宅那么空,空的吓人,空的闹鬼,远不如关宏峰的小房子,即便只能在卧室开着灯,也无所谓。

         秦风从酒架上取下一瓶冰酒,又拿起一把吉他,这里的装饰全部按照秦风的意思改的,住着倒没有什么不舒服。

        一边喝酒一边靠在沙发上发呆,屋子里静的像个监狱,门铃忽然清脆的响了一声,秦风拿起手边的监控看了看,蹭一下就站了起来,飞快的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灯,跑到门口开了门,门外关宏峰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和黑色口罩,闪身进来。

         “你...你...你怎么...来来了?”秦风着急的说,“这这么黑。”

          关宏峰摘下口罩看着秦风,打量他,秦风也停住看着关宏峰。

          “怎么喝酒了?”

          秦风笑了一下,“我已经十八岁了。”

          关宏峰无话可说,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秦风拉住他的手往客厅里走,“你...你担心我?”

         关宏峰没回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关宏峰竟然和一个十八岁的孩子都找不出话来说,秦风觉得不需要说话,只要和关宏峰在一起哪怕是吵架都觉得幸福。

         “少喝点儿酒。”

          “好。”

           “有心事?”

        秦风看了一眼关宏峰马上就把目光躲开了,“你...你...会弹吉他吗?”

         关宏峰看看秦风,秦风低下头,“我我是想买来学的。”接下来的事出乎秦风意料,关宏峰拿起吉他,不算很熟练的弹了起来,关宏峰弹了一首《奇迹之山》,指法不熟练,意境也算不上多优美,可能正是这种笨拙和认真成就了秦风永生难忘的《奇迹之山》,秦风用目光雕塑着关宏峰,就好像他走了,这里也会用秦风的目光留住一个关宏峰似的。

        “大叔,当你周围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没有一件可信的事,怎么办?”

        关宏峰弹吉他的手指僵住了,慢慢的放好吉他,看着秦风,“当你失去感官、失去听觉、失去视觉、失去信任、失去方向、失去你一直信任的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这个时候你自己就显现出来了,秦风,你自己。”关宏峰的目光深邃而殷切。

         秦风浑身的细胞都在鼓动着主人去拥抱眼前这个人,最终却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关宏峰笑了一下,“我走了。”这句我走了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觉得锥心的疼了一下。那又怎样,每走的一步都是踩在刀锋上,关宏峰只能选择义无反顾。

        秦风从窗帘处可以看出关宏峰上了一辆车,开车的人是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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